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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钊维:活化历史是我们这代人的任务
2019-06-30 10:53:00 来源: 作者:刘晨薇 高笑天 俞晖 【
导读: 昨天下午,台湾纪录片导演张钊维作客扬州讲坛,与大家分享了他的纪实电影《冲天》背后的故事。作为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的纪念影片,导演将镜头对准一群抗战中的年轻飞行员,他们是天之骄子,几乎拥有一切,他们又甘愿随时放弃这一切。他们的生命情怀与爱国情怀..

昨天下午,台湾纪录片导演张钊维作客扬州讲坛,与大家分享了他的纪实电影《冲天》背后的故事。作为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的纪念影片,导演将镜头对准一群抗战中的年轻飞行员,他们是天之骄子,几乎拥有一切,他们又甘愿随时放弃这一切。他们的生命情怀与爱国情怀,深深震撼了观众。

 

仅有一次的机会

2015年是抗战胜利70周年,因为这个契机,张钊维有机会拍一部纪念抗战的影片。在扬州讲坛,张钊维导演告诉大家,这是一个仅有一次的机会。在他小时候读书的时候,台湾经常会有抗战题材的影片,但是近来,这样的影片越来越少,关注这一题材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少。如果这部影片不能引起大家的关注的话,可能就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。 

 

女性视角看战争

通常战争题材的影片总是从男性视角出发,并且有很强烈的英雄主义色彩。《冲天》却从女性视角出发,飞行员的妻子、恋人、女儿……她们是一群特殊的见证者,见证了飞行员为了家国而牺牲个人情爱的真实历程。

 

活化历史是我们这代人的任务

昨天的讲坛现场,观众观看了《冲天》的片段。观看结束后,张钊维导演述及他拍摄此片的感受。曾经有一位英国同行对张钊维说,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的影片,和纪念抗战胜利80周年的影片,最大的不同,是70周年时,你还能找到当年战争的亲历者,到了80周年时,恐怕就很难找到了。张钊维导演说,70年,好像是很久,可是,拍摄此片时,听那些老人讲述亲历的事件,感觉并不是很久远的事情。他们不是战争里的统计数字,也不是文艺作品里两行轻飘飘的感怀,他们真的生活过,有他们人生跌宕起伏的故事。活化历史,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任务。

 

讲座结束后,张钊维导演接受了会客厅专访。

 

记者您作为一位出生于台湾的导演,为什么选择定居北京?

张钊维因为我是做纪录片的,在台湾不是那么容易生活(笑)。我要说的是,纪录片是一个社会金字塔里,上面三分之一的人关注的影视片高大,台湾的人口基数小,需要一个更大的人口基数,才能支撑纪录片的发展。而我作为纪录片导演,我不太关注我的片子在国际上怎么样,我拍的片子是给自己的同胞,同文同种的华人看的。所以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,如果我要继续做华人题材的纪录片,应该到大陆来,实地跟这边的社会产生关系,了解这边的观众的需要,我可以贡献什么。

记者您本人除了是纪录片导演之外,对台湾的民谣也有很深的研究,出过相关专著。上世纪七十年代起,有人称之为台湾的文艺复兴时期,台湾的民谣那时候有着非常辉煌的成就,比如《外婆的澎湖湾》《橄榄树》等民谣,传唱遍整个华人世界,但现在台湾的民谣似乎没有那么活跃了,您觉得这是什么原因?

张钊维台湾社会的发展,从七十年代到现在,经历了四十多年的变化,年轻人现在有了更多的选择,唱民谣的还是有,但不再像四十年前那样集中,受到关注。现在有摇滚、嘻哈、电子音乐等等,更受到年轻人的关注。但是我觉得,民谣是现代社会里不灭的一盏明灯。

记者为什么这么说?

张钊维因为它永远指引着你和故乡的关系,不过是精神上的故乡还是实际上的故乡。我自己听得最多的,还是民谣,世界各地的民谣,广义的folk songs,我觉得听民谣的时候,会让我觉得我跟这个土地有连带关系,让我在这个快速发展的生活里,不会失去相对的稳定感。

记者您对大陆民谣怎么看?

张钊维我刚到大陆来的时候,其实有点失望,因为很少听到让我感动的民谣。我认为,民谣是对“何以为家”这件事情的表达。大陆正在经历快速发展,很多年轻人背井离乡,进到城市。他们的家乡有了很大的变化,让他们觉得这不再是我的家了。进到城市之后,他又面临更多的变化,让他不知道怎样在这个城市里落脚。这种情况下,唱出的民谣是空洞的,反映了一种虚无的状态。但我对大陆的民谣是相对乐观的,我觉得这两三年,它已经有一种势头,反映社会变迁的一种需求。

记者一直以来,您拍摄历史题材的纪录片,受到很多观众的喜爱。但是近来,您开始拍摄美食纪录片了。自从《舌尖上的中国》以来,美食纪录片成为一种潮流,您拍摄的《万物滋养》,和其他人拍摄的美食纪录片最大的区别是什么?

张钊维拍摄美食题材的纪录片,部分原因是因为一直以来拍历史题材纪录片,很沉重。就好像《冲天》巡展的时候,我跟同事说,巡展不要再排我了。因为这个影片,我看一次就要痛心一次,已经痛心五六十次了,我也在想,怎么从这种感觉里跳出来。有一天,我想到要拍一些自然类的,跟植物,跟生活有关的东西。正好有机会跟北京的一个制作公司聊到,他们也有意做这样的片子,所以就做了这样的节目。这部纪录片,我们很大胆地把自然环境当作第一人称去讲故事,这应该是《万物滋养》最大的突破吧。对我来说,这不简单地是视角的转化,对我来说,还是在探索在今天这个现代科技的影视环境里,怎样去保持东方的语境,整个片子呈现出来的,是道家的美食观。

记者说到现代科技的影视环境,今天正处于新媒体快速崛起的时代,媒体体追求的是短平快,而纪录片是一个非常艰苦非常细致的过程,张导您有没有过纠结?

张钊维的确有这样的问题。我的新项目,我本来考虑是电视纪录片那样的规格,三集,每集三十分钟,或者三集,每集五十分钟。可是这两个礼拜我开始在想,我是不是一定要执着于这个想法,可不可以做三十集,每集三分钟或者五分钟,去适应移动平台短视频的需求。可是接下来一个问题就是,假设我要做这样的短视频,我如何确保思想的深刻和表达的浅白?这是我下一个项目要面临的挑战。

在几年前,网络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,我遗憾意识到,今后纪录片的出路只有两条,一条是像现在的抖音这样,把自己当作作品本人的一部分,跳舞大妈,送快递的小哥等等。另一条就是在技术、制作上,都追求高精尖,这样才会有出路。中间的部分,都会被这两个力量撕裂,没有中间道路可言。这件事情正在发生。

记者回到《万物滋养》,您本人最喜爱的美食是怎样的。

张钊维我的家乡在台南,小吃圣地。台南的诚品书店出了两套扑克牌,一套全部是甜的小吃,一套全部是咸的小吃,加起来104种。我跟朋友说,到我的家乡来吃小吃,每天一种,可以吃三个多月不和重复。我自己,因为从事纪录片这个工作,必须要入境随俗,所以我什么都吃,除了那种不够卫生的。我自己喜欢的美食,我觉得第一,它是原产的,材料特别新鲜的;第二,它的做工是细腻的,但未必是那种大菜。以淮扬菜来说,干丝是我特别喜欢的。它做工很细,精益求精,但又不是特别高大上的场合才能吃得到。我们作为外地人,把它吃到肚子里的时候,不止是好吃,还能吃到一种心意:这个地方的人,对待食材,对待别人吃到我的料理这件事,是细腻的,而不是粗糙的,对我来说,这就是最好的美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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