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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人物】当代扬州人物谱之梁兄
2014-03-14 11:13:17 来源: 作者:欣力 【
导读:梁兄他想出世想野逸想有青藤先生的孤狂,可他又喜欢贝多芬的《英雄交响曲》,《英雄》是贝多芬献给拿破仑的礼赞。

当代扬州人物谱 梁兄

    看房子啊看房子。是去年此时的主题。现在重演,好像贝多芬的「命运」在敲门。我跟扬州此城的缘份或可得解。早上临时约鬼影出行,临时说顺路去看房吧,看完十一点半了,临时约梁兄吃干拌面。约在人民商场四叉路口国庆路这一叉。
    他已在那儿了。老远就望见他的庞大。他已等累了,疲倦地笑,说:从镇江来也到了。我叫“啊”?就笑。这回他灿烂地笑了,不那么累了,说女人真麻烦。梁兄要是老能笑就好了。他的笑容很美。坦荡,舒展,温暖。其实他笑的时候没想这些,我知道。陈氏面馆打烊了。他说:“怎么办。去哪?”我说:“我哪知道?我又不是扬州人。”他咴儿咴儿地笑。他的笑声特逗人,就好像他觉得你真逗才那样笑的。进对面“老字号”吃鸭血粉丝。
    服务员一色老妈级的。两大碗热气扑面而来,老妈朝我们喊:“你是鸭血,你是鸭肝!”我跟梁兄对视,都笑出来,他又咴儿咴儿地。我们还各要了一块豆腐干,囟蛋我俩他一个。他块头大可省粮食。他说你昨天的节目不错,但是你说色彩,色彩怎么还有东西方之分呢?我解释了。他说:“这个你说得不淸楚。”他认真说话的时候不笑,还皱眉,瞬间一脸苦相。我不喜欢一脸苦相的梁兄。
    老不下雨,扬州气候变了。跟小梁微信。我说:哪天下雨了,我去你那看画喝茶。他说好。十分钟后他微信过来说:我这儿下雨了。他那儿,史公祠西十米,护城河边上,大树掩映之下的小屋。他老爱说感觉,“绝对有感觉”或“没感觉”。一起串巷子,对着巷子里的破败老屋也谈感觉。我说:“什么感觉?你是绝对的小布尔乔亚。要我说,这屋得修了,不修要倒了。”他说:“我宁愿它倒,修了就完了。”
    在北京在扬州,在我们这个可宝贵的中国,到处都是“修了就完了”!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?据说梁思成当年曾为保护北京的城墙而绝食,无果,那个誓死捍卫却在他脸上身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烙印!中国怎么了?中国人怎么了?或者我们的爱太狭隘?人说把中国的烦恼忘掉吧,养老首选加拿大。我笑。我住美国十年。别人的花园再好,没有我心里的玫瑰。我的中国我的北京我的扬州,我因她们而存在,好像梁兄,因他的青花瓷而存在!

    他孤独而倔强地守住那些几百年前的碎片,是囤积居奇或眼光高远,也未可知,我总是愿他——因这些破碎的美丽而发财而有个大点好点的工作室,而无需为稻粱谋,而专心画画。我希望他发了财还能保有今天的才华、***和创作欲,我希望——他不会被钱弄坏了。
    上帝听见我了吗?他若有所思地将阳光斜照在“种树堂”的墨瓦顶上。这史公祠西的小屋颇可坐,由内望外,是河,是高木繁枝,疏影横斜。梁兄给常客每人备一专用杯,是老的,美的,花样颜色不同的,注入热茶,捧手里很有敢较(感觉)的那种。每次坐我都想,椅子上加个棉垫就好了,可坐着发呆到日落,看暮色苍茫而来。梁兄他若肯为此花些力气,就说明他真的原谅了我对他的伤害。这个留后头讲。现在我来说说他的画——太行山速写。
    想雨雨就来,想垫垫就有了。小雨噼里啪啦落在伞上,声比天籁;梁兄工作室布置一新,四把老木椅上都铺了棉垫。这世界变化快啊!这可爱的世界!
    小梁的速写比他的大画可爱。他不一定喜欢我这么说。但我真这么觉得。看,这浓墨粗笔刷刷刷,是山,年青英俊、阳气冲天的山;这细笔浅灰刷刷刷再刷刷刷,是另一座山,温婉秀美、傍水而立的山;这纵横交错的粗细笔,搭起层叠的房子;那大块留白上的一抹,正是蜿蜒的水...
    他说:“我一进山,就疯掉。”又生得圆目浓鬚,笑得笃诚坦荡,有莽相痴相秀相而偏就没狡猾相。我说你不象汉族人,他顺势说好像,好像有鄂伦春血统。我说:“那就骑白马,怎么样?”他笑,说:“好,酾酒临江。”我说:“横槊赋诗。”鄂伦春人聚居地有江吗?怒江、金沙江、雅鲁藏布江流域有鄂伦春人吗?这个孤零零漂泊到平原上的大江边的鄂伦春人哦!我说你,难怪你脸上有困兽相。他笑,咴儿咴儿咴儿,听着不像漂泊的人。
    他说老敢较(感觉)自己有遗民情结。问是哪朝代的?答曰:"大概明代。"那是青藤门下又一走狗喽。徐渭徐青藤,堪比画界苏东坡,是人皆仰望的星斗。梁兄若跟他同时代,会怎么样呢?是徐渭会咋样还是梁兄会咋样?这个,只有他俩晓得。他用画向明代的天才们致敬,仿那些人的笔意,比如徐渭、八大和新安派。可他总归太入世。这是我个人看法,不代表组织哦,梁兄莫怪。前儿他说要退退退,我说何必呢?他不睬我,执意退。我且看他退不退。他这个人,说话不算的时候有。比如那一次为了哄我带车接他,答应以后叫姐,那个乖啊直接一顺毛驴!谁知上车开口便喊欣力如何如何。那一天,当姜先生熊先生的面,我悲愤不已。他们笑,说你不该相信他。
    这一回的退,不关我事,关乎他的内心。若真退得,我想,他或者可以离青藤先生近一点了。
    梁兄他想出世想野逸想有青藤先生的孤狂,可他又喜欢贝多芬的《英雄交响曲》。《英雄》是贝多芬献给拿破仑的礼赞,里面充满了***、激动、激烈的冲突和胜利的豪迈!是征服者的豪迈哦,没一点野逸。可见梁兄内心很分裂,难免纠结。如此复杂的情绪,用他那瓷瓶画,似难表达。我以为他或可甩掉那些瓶子上的小古人儿,画他自己的画——豪迈的山,壮阔的水,冲撞的情绪,不平的内心!这方面,他师傅王涛很成功。看他二十岁时的水粉画《冶春茶社》和2012年的太行山速写,我觉得他也行。我这么说不一定讨喜,或者是讨厌,也未可知。有句话是:“做事不由东,累死也无功。”给人做传,不讨传主喜欢,是呆子。好在我的传主们都不是一般人。以顾风为首,王涛老师、小龙大人、梁兄,还有未来要写到的蒋鬼影。他们的不一般非你所想象。我为他们骄傲,也为自己骄傲。文章交报社前,先请他们过目,得异口同声的答复:“不用看,你怎么写怎么发!”王涛老师说:“给我看反而会束缚了你,你倒不敢写了。”
    你说扬州棒不棒?有这一群人的扬州,实在令我倾倒!
    梁兄很愿意我叫他荆轲。荆轲会喜欢《英雄交响曲》吗?荆轲会喜欢梁兄吗?梁兄的野逸,不是石涛不是金农,他是鄂伦春人的野逸,这个流落到平原上的牧人,或者野多于逸。是不是呢?
    他老说要到景德镇烧瓷器去了。那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。我盼他不会被瓷器弄小了。他应该画大画,大写意,步他师傅后尘才对。我觉得他不用急着出更大的名,除非他需要钱。他肯定需要钱。这是个困境。他说他想开了,就这样了,跟儿子也说开了,就这么大能力,儿子也理解了。他说这些的时候,很洒脱。而生活是坚硬的。那就先烧瓷,再画大画,画《英雄交响曲》,行不行?
    我这个人,用极好或极歹对我欢喜的人,比如大风、小龙、梁兄、蒋鬼影,包括小葛和小薇,对他们,我有时候比较任性。但是我讲理。我的那个理,他们或觉不可理喻,但可以理解,他们就原谅我了。而我又总有痛悔之心,我那改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决心,感动了他们。归根结底,我有理,不是因为我有笔。我对梁兄的伤害是那一次我约他去仪征山里晃晃。他请了向导。出发前夜,我隨口问向导是干什么的。他说官员,两位。问是你朋友啊?说算不上,刚认识并不熟。我大惊。我们是打算去漫游的。“漫游你懂啊?”我说:“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想坐哪发呆就发呆想不说话就不说话,跟俩生人,要客套要顾忌人家的感受,官员接待,全然无趣,不如不去!”他无力地反驳我,总之是说我太较真。他不晓得,我有多怕那些“不大的官”。一千次的道歉之后,我取消了那天的仪征之行。他说:“你取消,才是让我为难。之后一见面我即认罪,说我请你我请你一定我请你,以后我再伤害你还得请你原谅我。他埋头吃东西,说不会再有以后了。真的不会再有以后了吗?天蠍座是个才华横溢而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星座。我跟小梁,生日差一天。前头那段我写:假如他能在“种树堂”的椅子上给我放个棉垫,就是原谅了我对他的伤害。他果真放了棉垫。不过当时「梁剑铭篇」已开篇,笔在我手哦。想起前次被他哄骗的事,又觉对此人尚不可定论。大风说我:“你看人不准。”给他这么说了,我更没自信,直想闭目再不看人。不过,姐,梁兄他是叫了的。发音艰难,咬牙切齿。我说求你,就叫欣力吧。他不理,继续姐个不停,直叫得我毛骨悚然。那天他微醺,除了叫姐,还说了人生理想、出世入世的话。长电话,听得我耳鸣一夜。
    我请他给《冶春笔记》画一组小图,类似太行山速写那种,说叫“冶春八景”吧。他说好,隨后邀我同游观音山,要了解哈子我的视角。我说:“一起去不一定好。”他说:“也是,你很可能话多,那我自己去吧。”还是一起转了半天儿。我累了,要回家歇工。他说啊?这就回啊?然后,我们就做鸟兽散了。跟他在野地里晃不好玩儿。他不帮我拿包,又只顾自己晃,最后谁也找不到谁了。

扬州音乐广播FM94.9每周六8:00-9:00
同步播出“欣力对你说 ”


 

Tags:人物谱 梁兄 欣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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