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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城庆特别报道】唐代“两重城”

2015-04-24 18:15:52 来源: 作者: 【大中小】

导读：公元前486年，吴王挖邗沟、筑邗城，至今已经2500周年。扬州城屡经战火，城池核心区几经变化，唐代扬州经济鼎盛，城池大大扩展，出现了“两重城”的城池格局。

    蜀冈上下的城池变迁

    公元前486年，吴国北上伐齐，争霸中原，在今扬州城西北蜀冈之上筑邗城，屯兵储粮督运，这是见诸史籍最早的扬州城。楚怀王十年，在邗�***吩鲂薰懔瓿牵凶映呛徒鸪橇街亍：撼酰馔趿蹂ㄒ怨懔晡汲牵⒃诔峭舛嘈拗坏狼剑┐蠛汗懔瓿枪婺＃�“城周十四里半”，面积约3平方公里。
    隋炀帝大业元年（605年)，改设江都郡。之后又扩建城池，扬州城开始走下蜀冈。唐代，扬州坐拥全国南北水陆交通的枢纽，成为全国最大的地方城市，面积18.25平方公里。蜀冈之上利用隋江都城修筑了衙城（子城），为官府机关，冈下修筑罗城，为商业区、手工业区、居住区。五代后期周世宗感慨“城大难守”，遂将唐罗城的西界、北界内收，筑周小城。后周李重改筑周小城即后来的宋大城；南宋晚期，扬州城形成了由宝祐城、夹城、大城构成的三城格局；明代城市收缩，清代沿用明城无甚变化。
    “邗城、广陵城、江都城、扬州城等名称对应着扬州城的始建、扩建、发展、形成等历史阶段。”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专家、扬州唐城考古工作队队长汪勃介绍，邗城至初唐时期的扬州城主要在今扬州城区北部的蜀冈东南隅之上，隋唐以后逐渐下移至蜀冈之下。

    街垂千步柳，霞映两重城

    唐代杜牧有诗云：“街垂千步柳，霞映两重城。”这两重城，一是子城，二是罗城。子城，亦称“牙城”或“衙城”，是扬州大都督府以下各种官署的集中地，也是原先隋炀帝江都宫的所在地。它在蜀冈之上，就是自吴王夫差建邗城以来，“由春秋迄唐，虽递有兴废，而未尝易地”的那个位置，是唐初在原有基础上扩展而来。
    说到唐城遗址，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蜀冈上离大明寺不远的“唐城遗址博物馆”。不过，唐城遗址博物馆并不是遗址本身，而是介绍唐城文化及出土文物的展示馆。那么，传说中的子城在哪？专家研究认为，唐子城南城垣南起观音山，沿着蜀冈南缘夯筑，向东经董庄至铁佛寺；北城垣西起西河湾向东，折向北经李庄向东折向尹家庄，再向东转折至江家山坎；西城垣南起观音山，向北直至西河湾；东城垣为曲尺形，由江家山坎向南，在孙家庄东折后再向南至铁佛寺与南城垣相接。
    4月18日，记者到蜀冈东峰探访唐子城南门。沿着汉广陵王墓博物馆往北，顺着小路往上便是堡城村。在村民的指引下，记者在路边看到了一块石碑——“扬州城遗址”，碑石后面写道：“唐子城南门，又名中书门，五代称天兴门，利用隋江都宫江都门(后称行台门)修筑而成。今考古勘探，南门设三门道，进深14米，中间门道宽7米，两侧门道均宽5米。门道之间隔梁厚二米多。子城南门为唐代扬州城最为壮观的城门。”与“扬州城遗址”碑相对而立的还有另外一块石碑，上刻“崔致远经行处”。碑后记载：“经考古勘查，此地当衙城通往罗城的必经之地。旧时河上有桥。唐僖宗广明元年(880)至中和四年(884)，时任淮南节度使掌书记、侍御史、都统巡官的新罗崔致远常往来于此。”碑后一脚宽的距离地面则断裂下去，下面是成片的树林。
    在这里，除了两座孤零零的石碑，似乎什么也看不到。“听说这边是过去的古城门，也有考古队来勘查过，但后来都埋了。”一位经过的村民告诉记者。一阵风吹过，树林沙沙作响，似在诉说着沉睡脚下的都城曾经的宏伟壮观。
    “唐代扬州城是仅次于长安、洛阳两京城的第三大城市、最大的地方级城市，又是全国最大的商业城市。”资深运河申遗专家顾风介绍，唐代扬州城的建设是随着城市的发展，以运河为中心，不断在运河两侧建设码头、商贸区中心街道和作坊区、居民住宅区。考古研究初步表明，大约在唐代中晚期，由于生产力发展、经济发达，商业繁荣，人口剧增，城市扩展至蜀冈下，修筑了罗城，形成了蜀冈上下子城和罗城相连的“两重城”。
    “十里长街市井连，月明桥上看神仙。”唐罗城繁盛至极，有市、有坊，市为繁华的商业区，坊是居民住宅区。官河近侧设有大市、小市，并与里坊相连，逐渐形成了一条十里长街，是当时扬州最繁华的地带。其时，商贾如织，各地商人和胡商前来经商、贸易，有陶瓷贸易市场、药市、茶市、丝织品市场等，还有胡商的珠宝、香料、药物市场等。
    经济的发达促成了文化的昌盛，骆宾王、孟浩然、李白、刘禹锡、白居易、李商隐、杜牧等唐代很多大诗人留下了众多的与扬州有关的诗赋。文化的繁荣又促进了中外文化交流的旺盛，鉴真东渡传法、圆仁入唐求法、崔致远致仕大唐……“隋唐扬州城虽是当时的一座地方城市，但其规模远非一般地方城市所能比拟。”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先生将隋唐扬州城归为都城级的城市。


    中国古代的城门通史

    “扬州历代城池相互叠压。隋唐之前的遗迹，虽也有发现，但并不详尽，且不少都已被填埋。”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专家汪勃介绍，对于扬州城池上千年的变迁，扬州目前可见遗迹最有代表性的当属“南门遗址”。　
    在南通西路与南门外大街交界处就是扬州城南门遗址。4月17日下午，记者推开南门遗址的大门，一股历史的沧桑气息便扑面而来。遗址内，多处考古挖掘出来的古代城墙遗留一览无遗。沿着栈道，不时能看到文字标记着的“瓮城南墙”、“瓮城西墙”、“水门砖包墙”、“瓮城阙楼”等，灰白色的沙土、城砖似在诉说着过往的历史变迁；遗迹上的“唐代中期”、“唐代晚期”、“五代至北宋”、“南宋”等时间标记则显示，遗址文化层叠压关系清晰，时代特征明显。
    “扬州南门遗址的出土保护，实在是太艰难了。”时隔近30年，曾任扬州市文物局局长的顾风依然感慨万千。1984年8月25日，顾风在南通西路南侧住宅楼的建筑工地上发现了古代城垣的包砖墙，随即便向文化、建设部门汇报，要求考古保护、停止施工。看着工人们正在开挖的工地，顾风急得上蹿下跳，恨不得扑在地上用身体去保护遗址。在他的努力下，终于迎来了3天的发掘时间，随后3天又延期到15天。随着遗迹暴露得越来越多，扬州市政府决定停建两幢住宅楼，进行考古发掘。然而，在揭露出主门道东边和主门道以东的瓮城东半部遗存后，因受当时经济条件等综合因素制约，这处古遗址只能被回填保护。
    2007年，考古专家再次对唐罗城南通西路南门遗址实行全面发掘。“通过对扬州城南门遗址的发掘，明确了晚唐至明清的扬州城的城垣南线均在今南通路一线，晚唐以后的主城门、瓮城门都有了逐渐缩小、变窄的趋势，这与唐之后的扬州历史地位的变化相符。”扬州唐城考古工作队队长汪勃介绍，考古发掘的结果表明，南门主城门的位置千余年基本未发生变动，无愧是“中国古代的城门通史”。“今天的相别路以北、汉广陵王墓博物馆附近是当时的唐子城南门，其以北的子城作为古代官署所在区域；唐罗城作为生活的主要区域之一，瘦西湖内就有其四座西门之一，作为当时规格比首都长安、洛阳还大的罗城，其壮阔也可想而知；御敌而建的瓮城在今南通西路以南、城南运河一带。”唐代扬州城之大，由此可见。
    2010年9月24日，南门遗址保护展示馆及广场等正式建成，但一直未向市民和游客开放。“今年南门遗址博物馆将提升开放，发挥博物馆应有的文物展示和社会教育功能。”广陵区文广新局负责人戴红兵表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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